“你跟海很相似……艾梨达，据我看，你正是个‘可怕’的人物。你特别能迷人。”这是易卜生在《海上夫人》中对艾梨达的描写。如何用肢体语言“无声胜有声”地展现这样一个复杂的女人，王亚彬琢磨了很久。前昨两晚，舞剧《海上夫人》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大剧场上演，王亚彬用舞蹈展现了她对“海上夫人”的解读，她说：“我们不想为了讲故事而讲故事，在尊重文本精神的前提下，我们将视角定位于当下，关注的是人如何安放过去的回忆以及探索未来。”
图说：《海上夫人》剧照主办方供图（下同）
舞剧《海上夫人》讲述了一个女人的爱情与自由：艾梨达是房格尔大夫续弦妻子，但她从未融入这个家庭，与丈夫和他的女儿们关系隔膜、若即若离；心事重重的她常去海峡看海踏海，被周围的人称为“海上夫人”；来自海洋的潮湿水汽浸透舞台，一个陌生人远道而来，原本平静的生活顿起风浪……酷爱易卜生作品的王亚彬，有着舞蹈艺术家特别的敏锐和直觉：“同样是《玩偶之家》和《海上夫人》，若排舞剧我肯定会选后者。”
“并不是所有的题材都适合排成舞剧，哪怕有些文学作品辞章极其唯美、情节跌宕起伏。”自25岁起就参与编导创作，舞、导俱佳的王亚彬在选材上极为严格，“舞剧长于意象化表达，最擅表达情感和渲染情境。故事情节太过曲折、人物关系过分复杂的，都不适合排演成舞剧。”问王亚彬，怎样算是太曲折和太复杂呢？度在哪里？她笑说：“首先要熟读原著，要领略文本的精神，然后你需要在脑海中有画面，至于这个度，真的要靠长期的艺术工作经验来判断，有时候就单纯是舞者的直觉。”
《海上夫人》中主人公艾梨达和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，因而如何在舞台上呈现那片海，是这部舞剧最主要的意象表达。演出中，观众不时能看到台上那片蓝绿色的海水荡漾起伏，作品用一方巨大的蓝绿色轻纱来表达海的变幻莫测，舞者时而被裹挟在青蓝色的“海水”里，时而她踏着浪朝着远方奔跑……在王亚彬看来，海不仅是艾梨达生活的环境，也连接着她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想象，“剧中，我们用海水带动氛围变化，昭示着人物关系的挤压与拉伸，使人物的内心世界更有张力，也让矛盾冲突更凸显紧张。”
事实上，早在2019年，王亚彬就已经和《海上夫人》结缘。当时，王亚彬受邀出演中挪合制舞台剧版《海上夫人》女主角，作品在易卜生家乡剧院上演。“我和一位挪威女演员共同演绎艾梨达的角色。她主要负责台词部分，说的是极有地方特点的挪威语；我就以舞蹈语汇，呈现人物内心的外化。”王亚彬说。正是有了那段缘，王亚彬才决定完成将舞剧《海上夫人》呈现出来，用纯肢体演绎易卜生的经典名作。（新民晚报记者朱渊）
